七英里航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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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池忆】撑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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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郎向


关于《不过暂别》 的小彩蛋。


带一点点台四


勿上升



丁程鑫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就算他年少的时候爱犯傻,总想着要帮别人多分担一点,但到后来那担子毫不留情地压在他身上想逃都没有办法能逃掉的时候,他便学乖了。



他能撞见池忆一个人躲在楼道里打电话,真的纯属偶然。



第二场比赛还没结束,他就没什么耐心继续待在休息室里看下去。



这场比赛的结果没什么悬念,再加上舞台上站着的还是那个曾经信誓旦旦说过会陪他一起走下去的人。



身边坐着的人神态各异,目光不断在他和另一个比他还颇有渊源的人身上来回游走,谁也不说话,气氛沉默得诡异。



那个人还坐得下去,丁程鑫却再难忍住,随便撤了个谎就抓着帽子和口罩从休息室里溜了出来,躲到楼梯间里寻个清净。



其实他哪有那么充裕的时间能为这段可以称得上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难过。生活总要向前走,迎来新的人,发生新的故事,面对更多的分别。



他忙着因新的生活而焦头烂额,没什么理由再去回想起年少时就错过了的过客们。



他努力地说服了自己,刚整装待发满血复活,就听楼梯间里嘎吱一声,还伴随着少年疲惫又落寞的声音:



“嗯,我知道,冰袋已经给余沐阳备上了,等他一会儿下来,就给他的手冰敷。嗯嗯嗯,也和傅韵哲说了注意嗓子,我知道重在参与,我们不逞强。”



丁程鑫坐在中间平台较低的台阶上,那少年从他下面那层进到楼梯间里,进来后就随意地坐在了向上层走的楼梯上,专心打着电话,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



但这样的位置丁程鑫却一低头就能看见他单薄的背影,身上还穿着刚才在休息间的大屏幕上看见过的演出服,外套被他随意地搭在臂弯,可以明显看出他的后背早就被汗浸湿紧紧贴在身体上。



他自然认得这少年是谁,就算是没有主动去了解过,但他们共同认识的人实在是不少,虽都没什么闲心要引荐他们相识,但对方的大致信息他还是了然的。



池忆,真名叫陈玺羽。今年刚满十八岁,是国家一级足球运动员。很巧的是,在那两位过客离开易安之后,这小孩也成了属于他们最初的那群同行人中唯一留下来的一个。



这一切简直太过好笑,曾经离开了他的人现在也离开了池忆,他为了逃避看到那人而躲到这里,却偏偏奇妙地和池忆在这里上演不期而遇地恶俗戏码。



他简直要笑出声来,回过神才发现下面的池忆已经挂断了电话,声控灯一下子灭了,只能看见池忆手机屏幕那点微弱的光努力地在这小小的四方空间里亮着。



丁程鑫有些烦躁,他没心思再在这里呆下去,他没有喜欢偷听别人电话的怪癖。



即使无意间知晓了他们组合内情,他也没什么责任去做些什么。需要他去上心的人还在休息室里等他回去。



再者说,他们这群当小偶像的人,为了舞台而受点伤伤痛痛似乎早就成了家常便饭。更何况池忆是原际画的人,哪怕到了今天,他也很难坦然地说自己心里对那边没有半分芥蒂。



他悄悄站起身,打算费点力气悄悄从楼上离开,站起身却看见下面那个单薄的背影在发抖。池忆屈起双腿,把头埋进了交叉放在膝上的双臂里,衣服从他臂弯滑落在一旁,他也没有发觉。



他呜咽的声音很小,只有时不时的一两声抽泣才佐证了丁程鑫的猜测——池忆在哭。



他的手机就这样握在手上,微信的提示音时不时响一声,他却只顾着埋头痛哭,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的机会。



丁程鑫有一瞬间的错愕,他想离开却怎么也迈不开腿。他好像无意间划破了时空的裂缝,撞见了十六岁的自己。



一个人蹲在舞蹈室的角落里啜泣,心里埋怨着为什么身边的人都不听自己的话,训练了这么久就迟迟没有效果。



但更多的却是自责,为什么自己身为哥哥却把这一切搞得这样糟。还有声音在心底默默冒着头,之前站在一旁看那个人做这一切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么难啊。



就好像在耳边的抽泣和记忆深处的声音重合,无力感卷土重来一时间压得他无力承受。他和池忆都一样,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为一切自责。



要坚强,要独立,要撑起一片天,还要顶住压力。所有人都称赞他在最后关头改变了规则,可如果他真的能改变规则,现在的时代少年团又何止七个人。



他想留住的人可远远不止六个。可其他人,他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他们从他身边走过,他无力挽留,还要忙着安慰比自己小的弟弟们,承诺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话。



他知道这些并不是离开了的人的错。可他还是会忍不住地想,如果他们没有离开,是不是这些就不用他去争取,去面对,去承担,去接受。楼下突然传来的电话铃声,把他从脑海里的一片混乱中解救了出来。



他看到池忆接听了电话后,胡乱地应了两声就站起身急匆匆地推门走了出去,关门声惊醒了楼梯间的声控灯。



他发现刚才少年的位置上还留着那件外套,他走下去捡起来下意识地追了出去,直到看见池忆他才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简直太过荒谬,他一时也难以解释出自己追过来的原因。



但他还是走过去拉住了池忆,把手上的外套披在了他身上,趁着他还在愣神,佯装正经地给他指了下路:



“你还是走这边吧,那边人太多。还有如果你不想被他们看出来你哭过的话,还是先补个妆再上台吧。你妆……已经哭花了。”



他看着池忆局促地拿袖子蹭了蹭脸颊,被他突然拉住有些疑惑,一双大眼睛哭过的迹象十分明显,鼻头不知为什么还有点发红,有些发懵地杵在那儿,好像并没有认出来他是谁。



怎么哭得这么可怜巴巴的,丁程鑫这样想着,伸出手揉了下他的头发,掌股无意间蹭过他的额间好像有点发烫。



池忆很快反应过来,可能是真的来不及了,急匆匆地向他道了句谢,就转过身朝着丁程鑫给他指的方向跑走了。



丁程鑫看着他的背影半响,最后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去找了后台的工作人员要了些药和一支体温计,提了一袋子东西回到了休息室。



还没进门,就看见贺峻霖远远从外面向他扑过来,人还没到,一连串的问题就向他抛过来:



“丁儿!你去哪了?你怎么不带电话?你拿着什么啊?你知不知道我在外面找了你好几圈……”



丁程鑫笑着摁住来回蹦跶的人,和他一起往房间里走,知道他是怕自己心情不好,才过来逗他开心。



他又不能说自己刚去偷听了人家打电话,还神经质地去管工作人员要了他们可能需要的东西,只能先避重就轻地回答他的问题。



进到休息室里,五双眼睛啪地盯向他,神色紧张地注意着他地一举一动,这会儿倒是不沉默了,七嘴八舌的一人一句,插嗑打抖着倒是一点点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



坐回到沙发上,抬头就看见实时转播的舞台上,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选人。而台上站着的其他两位少年却好像都一心扑在了池忆身上。



两个人全都侧着头看着他,眼睛里的担忧快要溢了出来,和他身旁这一排大眼睛简直可谓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场面诙谐又看得他忍不住轻轻一笑,趁着身边的人放松下来,开启了新的话题,才从沙发上摸出了自己的手机,给好久没见的敖子逸发了条消息。



虽然公司有硬性的要求,让他们和对面的人断了一切来往,但他知道敖子逸和林墨一直偷偷有联系。他简单复述了一下他听到的池忆电话里说的内容,让他发给林墨。



还特意标注了让敖子逸发过去之后一定要给他回个消息。然后抬起头看了眼台上卖力表演的少年,想了想又添上了一条:



“好像还有一个发烧的,可能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等到今天舞台全部结束,结果自然不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因为池忆自己偷偷痛哭了一场就逆风翻盘,反败而胜。



他们依旧输得很惨,虽然他们还是笑着鼓掌,但到底还是少年人,失落明晃晃地写在脸上,并没有藏得有多么好。



紧接着就是新的队伍选人,丁程鑫透过大屏幕看见了躲在人群中缩成一团的林墨,见他满脸的挫败,心里也说不上来是讽刺还是释然——原来他也和他一样无能为力。



几乎是同时,他收到了敖子逸发过来的消息,他无视掉敖子逸的追问,拎着那袋东西,走出休息室,但他也没有走远,就倚在门边的墙上等着。



没待一会,就果不其然地看见林墨步履匆匆,见到他就顿住了脚步,丁程鑫也没心思和他废话,把手里的东西递交给他转身就打算走。



身后的人却叫了声他的名字,丁程鑫停下了向前走的动作,但没有转过身,只听见身后响起了一声别扭又真诚的谢谢。



他没回答,转身走了,他帮池忆又不是为了林墨的这句道谢。



只是在他年少时无助地淋过一场大雨,浇灭了他所有的幻想和无谓的期待。



但在他撞见池忆时,还是下意识选择撑起一把大伞。这把伞,他撑给了池忆,也撑给了年少时的自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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